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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3年的林懷民到底在想什麼阿?

原來九歌是一個淺白的政治寓言。陰與陽,人與冥,殖民與被殖民...不厭其煩的鋪陳了許許多多直線解碼式的隱喻動作。誠意十足,卻理所當然的過分了。象徵人的白衣長衫童生,招喚來了動作狂亂的女巫, 長髮紅衣因而象徵經血、生殖、生命這些刻板印象的陰,女巫又招喚來男神,動作粗暴近似獸(又是刻板印象的陽),陰與陽的對抗交合,最終帶動童生們轉而被操控而除去衣衫,象徵歸於鴻蒙... 這樣解讀很可怕,但是作者把舞編成這麼怕人讀不懂,才是可怕吧。

也看到進念88年來台留下的影子。多麼懷念的風雨夜歸人造型阿,難道是作者有這麼希望給作品添加點”前衛感”調味料嗎。

水邊的湘妃,舞技根柢並無法勝任一連串中國戲曲身段,可惜了清涼好聽的甘美朗配樂 (我好想買甘美朗回來玩喔),身後群舞舞者偶而穿插的芭蕾基本動作倒是一板一眼。所以更覺得雙重遺憾了。

雲中君是最成功的段落。上層結構與下層結構相互操弄支撐,信徒與神祇(or神棍)的政治,政客與選民的政治,除了政治意念之外,至少視覺也是深刻的。本來情理義都要到位才行嘛。

最後的國殤實在是雲門的不得了。屈原一出來,我暗喊: 廖添丁! 造型扮相動作超級廖添丁的。還有很多招牌動作與隊形,比如呈義勇軍造型、立正、右手手肘舉高手心握拳,或者著”中國服”黑褲赤裸上身的勇健少年,對著觀眾成群結隊昂首張望做”薪傳”狀,我想林懷民當年或許想給自己一個承先啟後的交代吧。難道還有那個必須溫故知新的票房壓力不成?

我不喜歡結尾先烈倒地、理想焚燒、點燭舉祭的橋段。始於原始性之祭,終於文明性之悼。除了”說得通”之外,就找不到什麼別的了。我覺得九歌根本是很八零年代,很小劇場當年通俗語彙與思維模式的。

但是看完等公車時,就很開心了。演給一道去的朋友看:
“廖添丁!” *翻*
“節慶!” *舞龍舞獅*
“渡海!” *拉著人家做隊形*

龍心大悅乾脆去永康街吃了個肉粽,還買到一頂slash式的帽子--很少有帽子裝得下我的大頭耶,當街來段welcome to the jungle。歌詠而歸。

台北真是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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